【世紀大案】(1)遭頂證幕後操控「國際線」 黎智英涉出錢、出策 卻辯稱「一無所知」

2019年反修例運動期間,當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積極尋求外國關注,甚至呼籲國際制裁中港政府的同時,有一群年輕港人亦籌辦了連串國際大型文宣運動,3次眾籌更籌得接近2,400萬港元,在世界各地主要報章刊登香港社運廣告。
有份參與其中的陳梓華及李宇軒以「從犯證人」身份,出庭指證黎智英如何推動這些屬於年輕人的國際游說工作。其中李宇軒花了15天作供,詳細講述他跟陳梓華與黎智英一方共謀,加入國際反華組織及到聯合國進行游說的經過。
不過,黎智英作供時強調不認識李宇軒,對他的事一無所知。李宇軒也承認從來沒有跟黎智英見過面,彼此亦無直接聯絡,只是靠陳梓華及Mark Simon轉達黎智英的意思,他視黎智英、陳梓華及Mark Simon三人為一夥。
陳梓華則指證黎智英意欲主導「國際線」,並提出經營「國際線」的「四個階段」,又讓他拉攏「攬炒巴」劉祖廸,並作為「中間人」聯絡李宇軒。黎智英反駁陳梓華砌詞誣衊,聲稱不知道甚麼是「國際線」。

文:本刊記者

黎智英被指控透過陳梓華、李宇軒等人幕後推動「國際線」而被起訴。
黎智英被指控透過陳梓華、李宇軒等人幕後推動「國際線」而被起訴。

密謀聯合「國際線」迫政府回應訴求

李宇軒在案中着力於游說國際制裁中港官員。
李宇軒在案中着力於游說國際制裁中港官員。
「攬炒巴」劉祖廸是SWHK的領軍人物,主攻國際游說。
「攬炒巴」劉祖廸是SWHK的領軍人物,主攻國際游說。

案情透露,陳梓華2019年因為幫助有份籌劃全球登報的李宇軒集資周轉,冒昧接觸李柱銘,再輾轉認識黎智英,獲黎借出500萬港元過渡性貸款。陳梓華2019、2020年間跟黎智英見面共6次,另有持續短訊溝通,與黎智英助理Mark Simon亦有聯絡。對於見面時傾談的內容,陳梓華跟黎智英的說法有頗大分歧。

據陳梓華所述,黎智英除了叫他去接觸「勇武派」領袖外,還跟他談國際游說相關事情。陳梓華表示,全球登報的成績得到黎智英認同。之後Mark Simon建議陳梓華跟李宇軒去美國國會山莊設游說中心,以及跟來港的美國國會議員Rick Scott見面。黎智英亦曾跟陳梓華說,「國際線」——即當時正進行的國際游說,加上海外抗爭者,若結合在港的街頭及議會力量,可以「延續反修例運動熱情、推爆個政府,逼迫政府回應市民訴求」。

此外,陳梓華亦曾應黎智英要求,安排身在英國領導着「攬炒團隊」及「重光團隊」(SWHK)的「攬炒巴」劉祖廸,遠赴台灣跟黎見面。當時3人討論推動外國制裁中港政府,探討達致「支爆」後引入美國式民主的可能性。當時黎智英指導他們應該如何經營「國際線」,建議他們可跟外國初級官員打交道,建立長遠關係。

黎智英提供美國政府內部消息

Mark-Simon涉向陳梓華等人傳達黎智英的指示。
Mark-Simon涉向陳梓華等人傳達黎智英的指示。

陳梓華強調那次見面之後,便跟李宇軒及劉祖廸有共識,要支持及跟隨黎智英的路線,他會不時向黎或Mark Simon匯報在國際游說方面的工作,黎亦有給他們美國政府的內部消息。

2020年5月《港區國安法》立法消息傳出後,黎智英仍說「國際線」要繼續做,故此直至《港區國安法》立法後,陳亦保持跟Mark Simon聯絡交代工作進展。

否認插手運作拒認操控「國際線」

李宇軒等人發起國際登報行動,曾獲黎智英墊支費用。
李宇軒等人發起國際登報行動,曾獲黎智英墊支費用。

但黎智英否認有插手陳梓華所述的「國際線」運作,甚至聲言不知道對方跟劉祖廸均有牽涉國際文宣及游說活動。他回應指陳梓華說謊,強調自己當時沒有「國際線」這個概念,「支爆」也是劉祖廸告訴他的新詞語。

控方問黎智英是否有說過,這一代未必能夠實現推翻中共,希望「攬炒團隊」或年輕人可以接棒?黎智英這樣回應:「我未瘋到去想這樣瘋狂的事情。」

黎智英反控陳梓華砌詞誣衊

港人組織SWHK主打「國際線」,在英國等多個國家發起聲援香港行動。
港人組織SWHK主打「國際線」,在英國等多個國家發起聲援香港行動。

黎智英辯稱,接觸陳梓華或劉祖廸只是想靠對方的影響力叫「勇武派」收斂。甚麼「集合議會線、國際線、街頭線、商界去反抗政府」,黎智英表示:「從來無這樣想過,是他(陳梓華)要這樣想,但硬塞過來說成是我的說話。」

至於李宇軒,黎智英聲言不知道他是誰,也不認識,縱使他們兩個是在同一日被捕。黎智英解釋,同日被捕的還包括他的兩名兒子黎見恩、黎耀恩,還有壹傳媒張劍虹、周達權、黃偉強、吳達光等同事,實在未有留意其他人。直到報紙刊登「十二港人」被捕的新聞時,他才首次看到「李宇軒」這個名字。

黎智英辯稱不知李宇軒是誰

「攬炒團隊」發起人劉祖廸正被警方通緝。(香港警務處網站截圖)
「攬炒團隊」發起人劉祖廸正被警方通緝。(香港警務處網站截圖)

對於李宇軒花了15天作供,詳細描述了他全球登報及眾籌等工作、在「重光團隊」(SWHK)中擔當的角色、到聯合國就香港問題示威被鎮壓、以及在美國線及日本線的耕耘溝通、協助成立由不同國家議員組成的「對華政策跨國議會聯盟」(IPAC)及之後的參與,黎智英一概辯稱不知道,沒有留意甚麼是SWHK或者IPAC,更遑論知道相關的倡議及立場。

然而,控方翻出不少例子,顯示黎智英那時在Twitter發文時加上「#SWHK」的標籤,跟IPAC創辦人、立場反華的英國保守黨黨員裴倫德(Luke de Pulford)亦有聯絡。黎智英解釋,那些推文內的標籤是幫他打理Twitter戶口的李兆富加上去;而裴倫德傳發他有關IPAC的文件檔案,請求他在《蘋果日報》刊登,他沒打開過便轉寄給陳沛敏代為處理,IPAC這個名字他是在庭上聽李宇軒的證供時才有所聽聞。

李宇軒同意未有直接接觸黎智英

英國保守黨裴倫德與李宇軒聯絡密切。
英國保守黨裴倫德與李宇軒聯絡密切。

事實上,控方找不到李宇軒跟黎智英有任何直接接觸或溝通的證據。李宇軒作供時亦同意沒有見過黎智英,亦未曾跟他有直接對話,只是當初在借到過渡貸款後,知道有部分登報費是由黎的私人公司支付。他只見過Mark Simon一次,其餘時間均依靠陳梓華傳話,他會視陳梓華的說話為「黎智英、Mark Simon那邊」的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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